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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丨黄明霞
成都市电子科技大学实验中学附属小学
中学语文高级教师
1
孩提时光，生命初始、快乐大于一切
北师大版小语二年级上册最后一个单元主题是“岁月”。
学习时，正值冬季，没有北国的雪花飞舞，晶莹剔透，倒是天天雾霾覆盖，不离不散。
阴郁的天气，深沉的主题，如何让七八岁的孩子理解，先就担着心了。
“大家觉得岁月是指？”初读时发问。
“年龄，就是指我们长大了。”
大多数孩子都觉得与年龄有关。说不清，道不明，模模糊糊又心有所悟。好在有两篇选文，《贺年片》《松鼠日记》，把时间的捉摸不定、岁月的飘忽无踪，具体化形象化了。
其实，理解不了也无甚关系。
岁月泛指着时间——峥嵘岁月、青葱岁月、蹉跎岁月、幸福岁月、激情燃烧的岁月……信手拎出任何一段，都是柴米酱醋、烟火红尘、山河激荡的血淋淋的现实；是欢喜与悲欣、希望与绝望、苦难与幸福、成长与堕落、迷茫与清醒的五味杂陈。
一段岁月的落幕，另一段岁月的开启，都将在浩荡的时间之水中淹没沉沦，留下彩云易散世事无常的浩叹，以此用来铭记抑或遗忘。
不必说与七八岁的孩子听，他们的经历，顶多是时光——孩提时光金东贤，是生命初始快乐大于一切的时光。
其实，我的所虑邢宇菲图片，有心的编者早就想到了，接下来在两篇选文后的《语文天地》里安排了口语交际看图说话。潘长甬图画上三个孩子分别从身高、牙齿的脱落、去年的小猫今年已成了猫妈妈，感知到了时间的存在和流逝。
这是孩子们自己的生活，一看便懂雷克小流氓。先前的自己真是太愚钝了！
看着图，孩子们回想生活金信英，按口语交际的指引并不断扩大联想范围，寻找着逝去的时光：“去年种下的小树苗今年长高了”“五岁时我最心爱的一条裙子再也不能穿了”“我的小妹妹以前只能妈妈喂饭，现在可以自己吃了”……
一段段过去的时光被打捞起，湿润饱满，鲜艳的色彩仿佛不曾褪去。
因为回忆，一张张小脸泛着红晕，一双双眼眸漾着波光。大家相互的启发或暗示，时光、岁月被诠释、被过滤、被化解，最后都成了好玩儿的、温暖的记忆。尽管这只是一群小小的孩子。
2
跌落进一截光阴，青春不迷茫
对于“教学相长”的意义，几乎每一个爱思考、用心教书的学科教师都会有所体悟，但没有哪一门学科像语文一样，老师会把体察、自省转向自身。
正如“我们读书是在读什么？我们读所有的书，最终目的都是读到自己。”
就像这节课，孩子们心中有岁月，那自己呢？在什么时候？是年逾不惑、还是在泛黄的照片中或者更深夜静时？让你遭遇时间，相逢岁月？
我想是有的，尤其是年岁越长，许多不经意的瞬间，叫作岁月的东西就倏忽而至，让你猝不及防。
记得就在这个冬天，如约而来的童心大舞台专场演出。
舞台的蓝色背景，铺展开浅浅的一汪海洋，艺术化的“时光机”三字是浮在海面上的一段记忆，由你思绪翩跹，跌落进你想去的任何一截光阴或故事。蓝、白相间的气球一圈围住，给这晶莹的童话最恰到好处的截断。
台上，八九岁的一群孩子，烂漫如花；台下师生，隔着一方舞台，与台上的演员共饮共沉醉。
直到李頔和雅玺两位老师上场，风格瞬时一变，就像河流突然一拐，流向了另一方向杉木纯子。
两位姑娘台上坐定。吉他声起，歌声唱响。
那是一支很慢的歌，李頔的歌声高湛和陆贞，缓缓地穿过话筒飘来。慢，让每一个音符都有了从容舒缓的歇脚，后一句涌来，前一句似乎还在大厅里回旋，让你疑似在吟诵而非歌唱。
吉他声的伴奏若有若无，但与歌声契合得天衣无缝马汉庆，张开耳朵，试图切割分离开歌声和吉他声的任何努力都归于徒劳。只好顺应，只好沉溺，在二人演绎的歌声中载浮载沉，难以自拔。
两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南方科技大学官网就那样静静地、波澜不惊地坐在台上，轻松、闲适得不像是表演，而只像是午后在绿茸茸的草地上进行了一场自娱自乐的抒怀。
雅玺投入的弹奏，安然恬淡，仿佛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从未做过改变。高潮起，李頔挥舞手臂应和歌声，青春的脸庞因为动情的演唱而笼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罗布桑珠。
恍惚间，时光静止，大厅凝固，所有的声响包括演唱都哗哗地退却，目光汇聚成万千灯光石野容子，投向两位姑娘。那一刻，她俩美得，就像是诗画中走出的天仙。
薄薄的湿意升起在眼眶，隔着两位青春却不迷茫的姑娘，相差二十多年的光阴扑簌簌碎了一地，很沧桑！
图片丨黄明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