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济宋武帝刘裕沂山祭天-断桥村落

宋武帝刘裕沂山祭天-断桥村落

收入《海岱会集》的三首沂山诗
汉王朝之后,是三国,两晋,到了东晋末年,历史上再次进入一个群雄逐鹿的时代。这就是南北朝时期。南北朝以刘裕代晋自立为标志。这个人据说也是汉室之胄徐忠德,是汉高祖刘邦弟弟楚元王的后代,清简寡欲,素有大志,一生征战无数,终于“光有天下,克成大业,”成为江南霸主。在他打过的仗中,征讨南燕的战役算不得最为著名,可因为曾兵过大岘,战场在临朐境内,被后人称为“古代临朐最大的战事”。又因在沂山东南的太平山上筑坛祭天,为东镇礼仪文化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刘裕兵过大岘,最早见于《宋书·武帝本纪》。南燕的慕容超听说刘裕的兵要来了,有一个叫公孙五楼的大将劝他切断大岘关的唯一的一条通道,坚壁清野。可慕容超贪而自负,拒绝了这个良策。这一切都在刘裕的掌握之中,所以“公既入岘,举手指天曰:‘吾事济矣!’”这件事的经过,在后来的临朐地方志中确有记载全民绯闻,只是刘裕的话或个别词语有所不同。如《嘉靖临朐县志》的记载是:
“大岘山,即穆陵关也。其山峻狭,仅容一轨,故为东南天险。刘裕伐南燕黄瀛漩,兵过大岘,指天而喜曰:‘虏已入吾掌中。’……”
有意思的是,在《康熙沂水旧志》中记载了同一件事,情节和话语却有更大出入:
“……超不从。王师次东莞,刘裕登团城以望。超遣其左军叚晖等进据临朐,俄而,王师度岘,裕大喜。众问其故清风修仙录,裕曰:‘军既过险,士有必死之志,余粮栖亩,人无匮乏之忧,虏已入吾掌中矣!’遂连战,皆败之。”

虽然说法有所不同,其基本事实却是一致的,核心是沂山的一个关键性的地名,大岘。大岘,是指位于沂山东南部的大岘山。因为是齐长城著名关隘穆陵关所在地史中鹏,所以旧志上的解释皆为:“大岘山,即穆陵关也。”穆陵关,在战国时期便已经是驰名天下的雄关,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历朝历代均为兵家必争的咽喉之地。慕容超弃大岘而不守,也难怪刘裕会胜券在握,举起手来感谢老天了。但要谢天,仅停留在口头上不行的。刘裕一个想做皇帝的人,当然明白祭祀天地的重大意义。所以他要在沂山上筑坛祭天,一半为报天之功,一半为庆祝自己的胜利。
刘裕祭天,当在荡平广固,也就是消灭慕容超之后,地点就选在离大岘山不远的太平山上。在民间也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说,说沂山一代有刘裕祭天五坛遗迹。但旧志的记载由于受历史的局限性,多语焉不详。如《齐乘》中仅在大岘山条目中介绍了太平山。却认为山本名大岘单盈盈,又俗称大屏,是唐朝的沈亚之在《沂水杂记》中讹作太平山。但对祭天五坛的介绍,只说在大岘山“山北数里,有裕祭天五坛”,并没有指出所在的具体位置。
后临朐沂水等地的旧志,多从《齐乘》而来。但因为编修者资料考证不同,认识也不一样。如《昌国艅艎》认为在大岘山上,“其上有刘裕祭天五坛,今无迹。”《康熙沂水旧志》仅提到沂山,“刘裕祭天五坛,县北一百二十四里,沂山。东晋义熙中,刘裕伐南燕,立坛于此。”对太平山的介绍,《嘉靖临朐县志》与《齐乘》同,博济认为山原名大弁蔡雨伦,太平山的叫法是沈亚之之误。傅国在《昌国艅艎》中已有太平山的条目,说“沂山之东南二十里为太平山。长亘数里,上下方正,如翠屏当天,即《水经》大弁山也。唐沈亚之《沂水杂记》作太平山,其名弁,名屏,正山形也黄楚淇。名平则以其上如案,取嘉名耳。”指出了两个山名的由来,说明在明末清初太平山的叫法已经固定了下来。

这个太平山,在沂山东南,大岘山北数里,从公路上向东望去,山顶平整宛如一线,的确是筑坛祭天的最佳位置。《康熙临朐旧志》沿袭了《昌国艅艎》的说法,《民国临朐续志》记述较为详细,说“山顶平旷,有地数百顷,土黑坟,利稼穑,而于包谷尤能繁茂,故土人多种之。”山顶土肥沃,利稼穑,可能是五坛遗迹过早无存的原因之一。但在《宋书》中保留了一段《五帝辞》,说明按照自西汉时期形成的礼仪规范,刘裕所筑的祭天五坛秦素妍,祭祀的当为五帝。这段《五帝辞》是这样的:
其一青帝辞:“龙精初见大火中,朱光北至圭景同。帝位在离实司衡,水雨方降木槿荣。庶物盛长咸殷阜,恩覃四溟被九有。”
其二赤帝辞:“履建宅中宇,司绳御四方。裁化遍寒燠,布政周炎凉。景丽条可结,霜明冰可折。凱风扇朱辰,白云流素节。分至乘结晷,启闭集恒度。帝运缉石有,皇灵澄国步何雨檬。”
其三黄帝辞:“百川如镜,天地爽且明。云冲气举,德盛在素精。木叶初下,洞庭始扬波。夜光彻地,飜霜照悬河。庶類收成,岁功行欲宁。浃地奉渥,罄宇承秋炅。”
其四白帝辞:“岁既晏,日方驰。灵乘坎,德司规。玄云合,晦鸟路。白云繁,亘天涯。雷在地,时未光。饬同典,闭并梁。四节遍,万物殿。福九域,祚八乡。晨晷促,夕漏延。太阴极,微阳宣。鹊将巢,冰已解。气濡水,风动泉。”
其五黑帝辞:“蕴礼容,馀乐度。灵方留,景欲暮。开九重,肃五达。鳯参差,邱小冬龙已秣。云既动,河既梁。万里照,四空香。神之车,归清都。琁庭寂,玉殿虚。睿化凝,孝风炽。顾灵心,结皇思。”
虽然未曾亲历,我们却可以想见刘裕当年率领众将士在太平顶上且歌且舞祭拜上天的情景。公元420年,刘裕代晋自立,这就是宋武帝,说明他在沂山祭天并不仅仅是为了答谢上天保佑他平南燕的功德,一定有一个要一统天下克成大业的野心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