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杯女人一地香之周娥皇-木铎主人

女人一地香之周娥皇-木铎主人

读子夜歌系列,手头放着清吴任臣的十国春秋南唐卷。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
气清明月朗,夜与君共嬉怎么去雷神岛。郎歌妙意曲,侬亦吐芳词。
子夜歌系列属于江南吴歌,情歌范畴,曲调颇为哀苦安德烈皮吉斯。
《宋史乐志》记载,晋代有个叫子夜的女子,因为悲伤唱出这个曲调的歌词后人相继模仿,甚至连身为国君的梁武帝也按捺不住对此曲的喜爱,亲自填词两首,积成四十二首之多。
古人的生活彻底远离我们,琅琊榜上的高手如云,佳人才子欧阳炳强,仙境一般缥缈成美丽的传说。我们也多次因为我们拥有的智慧和高科技引以为傲,可在生活的环境和感情层面,现代人类并没有傲人之处。

 一个美貌女子,不扭捏作态,天生丽质,略施粉黛。
不求倾国倾城,只为一人倾心。
因此,在情人夸赞她的体香和美好姿容时,她态度谦逊,言谈举止刻意淡化自身的灼人之处。
“香袋里装着浅香的干燥花瓣,散发隐隐香气;说我容貌艳丽也实在当不起黄胜楠。”
她这样回答情人美誉。
谦和,朴素,恰似幽谷百合。
可是内心蕴含的日思夜盼,千转百回,让她从娇羞花蕾瞬间绽放。
“天公作美,把你带到我身边,让我遇见你。”
世间爱情,还有比这更动人的表白吗?
于是,在吴地,这种存在男女之间美好诗意的爱情,像洒在沃土的花种一般冠军杯,年年繁衍吴天胜,季季开花。

“田间阡陌上的花开了,你可以慢慢归来了吗?”
 钱武肃王镠目不知书,王妃吴氏春天省亲临安,钱王镠甚为想念,眼看春色将老,陌上花发吴云清,他提笔写信给自己的王妃庄穆夫人,书云:“陌上花开玲珑变,可缓缓归矣。”
寥寥不过数言,而姿致无限,虽复文人操笔,无以过之。

南唐李煜继承大业基统,暂时偏安富庶的江南,为他和大周后娥皇的爱情提供极尽浪漫物质基础。
那是人人羡慕的爱情神话。
午后,一场细雪飘飘破刀屠神,于是间,金陵全白了,薄薄的雪,素纱一样罩了一层。
入夜之后,人定天晴,月清气朗。
“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鞠兴浩,暂引樱桃破帝凰名门庶女。”
金陵后宫澄心堂几案上铜狮炉氤氲着沉香的薄烟,周娥皇举杯和夫君对饮。
李煜看着娥皇,“铜簧韵脆锵寒竹,新声慢奏移纤玉,夫人,谱首新曲可好?”
周娥皇雪莹修容,纤眉范月,略作陈思之后,她命笺记谱,笔不停思,喉无滞音,遂成《邀醉舞破》。

于是这个雪后初霁的夜晚,才子佳人吟词作曲,歌舞升平。
在他们短暂的爱情生命间,常常有这种“郎歌妙意曲,侬亦吐芳词”醉人画面。
一直觉得李煜是长不大的孩子夜幕西饼屋,娥皇是无辜的才女,多希望他们的爱情神话就像白蛇和许仙一样千年不变。
“天不夺人愿”,她遇见他雍西,又为何,红颜薄命。

乾德二年(964年)十一月,周娥皇病入膏肓,料己时日无多李延镇,她取出元宗所赐烧槽琵琶和平日佩戴的约臂玉环,和后主李煜做最后的辞别,然后支撑着身体沐浴更衣,含玉入口,于瑶光殿撒手人寰分手妹,时年二十九岁,谥昭惠,葬懿陵,史称大周后才女雅芬。郑斯仁
她在给夫君李煜的遗书上写:“婢子多幸,托质君门,冐宠乗华凡十载矣。女子之荣莫过于此。所不足者,子殇身殁,无以报德。”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也如何,不终往告?”
“呜呼哀哉!杳杳香魂,茫茫天步,抆血抚榇南宋一统,邀子何所孙紫晴?苟云路之可穷,冀传情于方士!呜呼哀哉!”

李煜28岁,虽为一国之君,失妻后,如同常人,骨立形销,不成人样,为悼念爱妻,他写下《昭惠周后诔》,全文上千余字,感情之深、之真,字字玑珠若血。
爱情的酸楚,人生之无常。
子夜歌之后,南唐后主的一句“呜乎哀哉”,使人不觉陷入无尽的怅惘……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