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工伤保险奇闻邪事(五)-石头哥讲故事

奇闻邪事(五)-石头哥讲故事
奇闻邪事( 五)

①声音
从小我就觉得我与别人不同,能听见一些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但是却看不见发声的东西。我家里住在一个小镇,是个千年古镇,我们家旁边有一条河,那条街临河而建,我们家住在不靠河边的位置。记得靠河边的位置有一家麻将馆,每到晚上我妈妈都会去那里打麻将,那一天也是,那一年我读小学二年级,那也是我印象最深刻的鬼声。那一天放学回家吃了饭就开始在家里听到一阵一阵哭声,哭声似个男人大哭,刚开始哭的频率比较低,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长。我很害怕,着急的跑去妈妈打麻将的地方,那一年只有我跟妈妈在家,爸爸在外地做生意。跑到麻将馆也能听见那阵哭声,我问妈妈:这个声音好吵,是谁在哭?妈妈拿着麻将看我了一眼说:哪里有人在哭?你还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明天还要上学。那个声音还在,我再次问:你没有听到哭声吗?叔叔阿姨你们听见了吗?那些打麻将的叔叔阿姨诧异的看着我,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他们肯定听不见。我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声音由远而近,由于当时年龄比较小,还是回家去睡觉,捂着被子就睡了,那个声音还在。我不害怕,因为不是第一次听见奇怪的声音。第二天,中午放学回家吃饭,家里没有人,问了邻居,告知妈妈跟邻居阿姨一起去河坝里了(河坝就是河边),我跑去找妈妈被一个叔叔拦住,叔叔说:河边发现一具尸体,小孩子还是不要看珍玛奇。我远远的望了一眼,等人散了妈妈回来我问妈妈,妈妈告知:河边死了一个男人,好像是被杀的,眼睛被挖了,是在河对岸的河边。当时我就想起来前一天晚上的哭声,这是我能听见他遇害时候的哭声?不了了之。今年中元节,我听见了一种奇怪的音乐,而这种音乐别人又听不见,似笛声,凄凉无比。②问路
我妈妈说她小的时候,她们全家(有我姥爷姥姥和她们五兄弟姐妹,一共七口人,当时我小舅最小,才三岁,已经困的睡着了。)有一次从她舅爷家回来。(当时已经有班车了,但是很少,从她家到舅爷家的路程要从白天开到晚上。)从班车上下来,班车的车站就在离她们家不到两公里的地方。本来可能有不到半小时就能走到家,但他们却不知为什么迷路了。走着走着她们走到一个非常繁华的地方。到处是卖菜卖肉的,肉都是挂在铁架子上的,每个摊子前都点着一个灯笼。(这是非常不正常的,因为当时是计划经济,没有那么多的肉能在晚上自由贩卖。)她们走了很久都没有到家。实在没有办法,她们在集市上找了个人问路。那个人非常热心,带她们往她们家的方向走。但还是走了很久没有走到。可她们一点都没有觉得累,就是一直跟着那个人走,也不想自己到底要去哪里。事情的结局是,走了很久之后,我小舅,突然惊醒(他之前一直在我姥姥怀里睡觉)。他问我姥爷:“为什么我们要来体育场呢?”这时她们这些清醒的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体育场(当时是十分偏僻的地方)。而那个热心帮助他们的人,已经不见了。
③鬼
村里有一户人家,他妈已经卧床2到3年了,因为腿脚不方便,基本没有独立行动的能力,此为背景。话说有一天,儿子从农田回来,发现躺在床上的老妈不见了,当时就想是谁把他妈给弄走的,因为老太太是没有行动能力的,然后开始找,询问街坊邻居都说没有看到,那就开始急了,立马发动自家亲戚在村里村外找,结果第二天在村外的荒地上找到了,只见他妈双手被架起,一个人在地里跳舞,也不算跳舞,就是扭摆而已,然后他儿子喊了一声妈,那老太太就跟虚脱一样直接晕倒了,众人赶紧上去给弄回去了,事后问老太太怎么回事儿,老太太啥也不记得了。解读:当时老太太是被鬼架着在农田里扭摆,他儿子喊的时候,惊了一下就跑了,然后老太太不受力就倒下了,据说老太太那个姿势跟被人架起来一样,所以众人猜测是鬼。
④辟邪
2006年的时候大学刚毕业在离家有十来公里的地方上班,因为离家比较远就从父母哪儿啃了两万块钱买了辆二手车来代步,车就是那种老普桑十多年的老车了,但还挺皮实,那一年我们这边小城刚换了书记人称修路书记,整个城市都在修路,有天晚上上夜班3点左右就下班了,那是深秋下了大雾,从公司到家要经过一条沿河路,我开车走到沿河路大桥时车突然熄了火,我关上钥匙想重新打火可钥匙怎么也拧不开了,我一使劲把钥匙拧断了,这破车,有点困了,又有大雾前面一片黑,天亮再想办法吧,在车里睡了,等到了天亮,我下车看吓了一跳,原来我们这里修桥把桥截断了一半另一半通行,车再往前开半米就掉进十来米高的潍河里去了。后来朋友开车来给拖走了,朋友看这我扔到一边的半截钥匙捡起给我开玩笑说,留着吧,这玩意貌似能辟邪。回家后母亲给拴个绳一定要我挂身上,就是那半截带大众logo钥匙。于是那钥匙就一直带在身上。时间过的很快,那是2013年下半年的时候,我去青岛出差住在公司安排的酒店里,青岛这边公司每天都会安排车来酒店接我和另外几个客户,这一天司机来就9点多了,看出他挺着急的,青岛的路也确实有点小堵,我下楼的时候,看到那两个客户已经在车里了,我刚要上车,发现那把钥匙没带,昨晚洗澡肯定放在浴室了,看到司机着急的样子,我说你先带这两个客户去公司吧,我回客房取个文件打车去吧,司机倒也没客气就走了,我去客房拿着那把钥匙下来打出租,青岛的出租还真是有点少,差不多得一刻钟才打到车,刚上车就听到远处一阵爆炸声………………那一天是2013年11月22日,青岛中石化输油管特大爆炸事故,伤亡人数大家可以百度,先走那司机和两个客户两重伤一轻伤……
⑤鬼火
小时候就是在外婆家长大,说是大山里,也不算山里,那个时候邪门的事很多,但我自己遇见又记住的两件,第一次五六岁,晚上八点多走在一个叫小尖山(本地话 小捡衫)的岭上,那个地方解放的时候有个山洞藏过避难的人包括我外婆,后来那个地方被炸了采石头盖房子,据外婆说炸死人后不再用了,好多家死小孩死牲口都扔进去,再后来随着赶集的人从边上走,走多了大家都不怕了,但是晚上走的话还是需要伴的。那天晚上之所以那么晚还回家就是我外婆她回娘家了,她娘家在街上赶集后回娘家吃饭,晚饭后回家的,距离得有十四五公里,夏天么,天擦黑就走,带个孩子走肯定走不快。而这个山再往里一千米就是一条路所谓的路就是树林里的路,赶集人多走出来的,左手边是松树林,一个很大斜坡下去,右边是略显高的草坡放牛的好地方,就是这个地方,我好死不死的非要小便,外婆生气(现在看来她其实也害怕)不管我,走了有十来步,我起来提裤子的时候看到一个光头和尚,说是和尚不如说是鲁智深那样的(后来看电视的时候看到鲁智深)他张嘴要吃我,妈呀此刻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很害怕还好孩子在身边闹腾着。当时的我啊的一声,外婆吓得不轻骂着我赶紧退回来,抱着我就跑,一路上那个光头跟了好远,关键他没有下半身,回家我就发烧了,后面的都不知道了,第二天直到下午我才过来劲,因为上午找了另一个外婆给我看看喝了香灰。从那后我外婆村的人不再太阳落后走那条道。第二件是我上学期,那年七岁刚上学前班,吃的饱饱的下个坡走一段平路到学校,放学饿得不行了还要上个坡才能回家,就是坡跟处和平路开始的交界处东是一条斜坡路也可以到家,一般走自行车拖拉机,西边是坟地我现在粗略估计应该有二十个坟头,就是其中一个让我丢了魂。那是个星期六,我邻居舅母放羊,带着她家小闺女她九零年我大她一岁,个头没她大,两个人非要跟去,疯了一会,我说累,舅母说你到坟西边稻场等我,我答应过就走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过去的。我当时记得这个坡躺着舒服就像枕枕头,等我舅母找到我时,是打脸叫醒的,到家我还记得外婆做的米饭炒的豆角,都是我最爱。可我说了声奶(计划生育造的孽)我要睡觉,躺下没醒了,到了晚上十二点多醒了,午饭没吃带我找了另一个老外婆(这个辈分高,资历比之前的老,年纪也大了,好多严重的都找她)我醒来还知道要豆角干饭吃。隔了一天外婆带我赶集去我干奶奶(做死后生意的)那买了彩纸,花了一周自己做的童男童女,以及衣服,拿去给她烧了,算是彻底好了。后来我问外婆为啥选我,她说那个附身的女人说我脉气弱,她很可怜,淹死了漂了好远,有人好心给埋了可是好多年了,别人都有送钱的,她没有。(此刻我都很害怕)这两件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还有关于鬼火的,山体上的马蹄印的,林场里那个会飞的红布块的,我都不怕,唯独这两个。上学的时候在宿舍说起这个都不信,说我编的,我真希望我是编的麻仓叶王。宿舍八个人就我从小山沟里长大的,难怪她们不信。从这次的事后我一直带一个红布做的三角形的里面装的朱砂,挂在脖子上,挂了四五年。学前班的小孩子还嘲笑我,我还记得那个红布被我都带脏了,外婆也不让取,湿了自己暖干。现在每次害怕我都会先保护我的后脑勺和两个耳朵,说白了就是捂头肩膀。住进了街道里,城市里,这种邪乎的都遇不到了。可就在我现在的单位四楼也遇到过一次,现在每次到四楼都害怕。
⑥风水
我高三那年,班里来了一个复读生,坐我前面。慢慢熟悉以后,课间经常一起聊天。快毕业的时候,有一次他突然说他高三那年,班里有个男生,是外地某个县城的,他会画符,但是只会画简单的平安符。他就好奇和那个男生聊天,男生才说自己的爹是他们当地比较有名的风水师,好多外地人都来找他看。他爹说自己小时候因为与众不同,算是开了天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再加上想糊口,才干了这行。这个男生也想跟他爹学,他爹死活不同意,让他好好读书,还费尽心思把他送到外地来上学,只教他简单的平安符。我同学一听就特别好奇,趁着放假,死皮赖脸跟着这个男生去了他家。他爸倒也挺好接触,喝起酒来就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这个男生爷爷的故事,也就是风水师父亲的故事。据说风水师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参加过战争,和另一个人一起守城门,有一天夜里,突然起风,然后城门下突然出现一支队伍,打头的人骑着大马,冲城门上喊,让人开门。一起守门的人就大声问你们是哪个队伍打哪来。骑马的人很不耐烦,一直嚷着让开门。男生的爷爷一把拉住另一个人,摇了摇头说啥也别问了,开门让他们过去。那个人很惊讶,但是照做了。事后问他为什么,他说你没看见这队伍里的人,都是死人吗?一身的枪眼,还有没脑袋的。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阴兵吧。后来我同学就说能不能拜师啊,风水师劝他回学校好好学习,不是谁都能吃这碗饭,这碗饭也没想象的那么好吃。我同学就回来了。临走前问他,能不能传授一个方法,可以通灵。风水师说,找一个下雨的天气,或者极阴的天气,在一个空房间里面,用一张竹席裹住自己,静静的等候,如果房间里出现异响,偷偷漏个缝看一眼,说不定就能看到。我问他你试过吗?他说没有,一直想试但是一直没敢尝试。
再讲一个吧。我认识一个姑娘,家是农村的,父亲在外地打工。某年冬天的时候,还未到回家的时间万顺天国,他父亲突然回来了,而且是在一个夜里回家的。好像是说身体不舒服所以提早回来了。回来以后,姑娘就开始生病,抬不起脖子小脚印亲子网,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总是做噩梦,还产生了幻听,总感觉有人在喊她,身体特别疲乏。姑娘是个读书人,接受正规的教育,不信旁门左道的。但是姑娘家的长辈都信这些,请了邻村的大仙来给看,据说这位大仙在十里八村都是很有名望的。大仙来看了看,问了家人一些情况,说姑娘的父亲回来的时候,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是个横死的小女孩,缠上了这姑娘,倒也没有太大的恶意,就是想让姑娘陪她玩。等于姑娘每天背着她。所以抬不起脖子,身子沉沉的,很疲乏。大仙做了法,姑娘家人千恩万谢。我问后来呢?姑娘说,后来真的好了,莫名其妙真的好了。你说这些东西,能不能信呢?我说我也不知道啊。
⑦导游
去海南旅游,导游讲的一个事情导游叫阿跃,他的同事有一块发晶护身符,有一次他这个同事的老板叫他带一个团,去机场接机,然后他准备出门的时候脖子上护身符的绳子断了,他顾不上那么多,把护身符放在了茶几上,匆忙出发了。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母亲给他打电话,带着哭腔让他赶紧回家,这个导游迟疑了一下,心里在犹豫,于是给阿跃哥打了电话,阿跃哥郑重地说,这个团还是不要接了,我和你一起去找老板请示一下吧戴欣明。老板听了这个情况以后,也表示理解,于是换了一个导游。之后那个导游在带团的时候,坐在了驾驶位的右侧,也就是前门的门口,然后出了事故,驾驶员发现前面的挂车急刹车,旅游团的客车来不及刹车,司机下意识向左侧打方向盘躲避,虽然还是撞上了,但是游客司机全都平安无事——除了导游。由于司机向左侧打方向,车的右前方与挂车相撞,右前方严重变形。全车只死了导游一个人……
⑧上身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我家的真事,我太姥姥也就是我妈的姥姥,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是地主家的独生女,她家里就给她供了个神仙,每天都要烧香摆水果什么的,来保佑她身体健康(果然也是她总生病但是活到八十多岁),等她嫁给我太姥爷就把神仙带过来了。她的神仙不光保佑她自己,她还能给别人看病,经常是不知道搞一点什么那个神仙就上了她的身,她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时候就能给人看病了,弄一些神奇的土东西就真的能治好病。但是都知道能让神上身的人身子都虚弱员工工伤保险,只要有一点不干净的东西就上她的身。后来,太姥爷因为一次医疗事故去世了,太姥爷是老共产党,身体特别棒性格也倔,好像就是不太愿意接受现实,有一天晚上就回来了,上了太姥姥的身,她就真的突然变成了男声,声音动作语气都跟太姥爷一模一样,我妈在旁边吓得脸都白了,就说当时屋里阴森森的,大家都感觉到不太对劲,我姥姥他们就问娘怎么了,我太姥姥就说不要叫我娘叫我爹(每次说到这儿都觉得很搞笑)然后就开始骂,骂他孩子不带他去好医院,说要吃党给他送的好吃的(当时去世以后政府有送了很多慰问品)他们赶紧给他拿过来,她就猛吃,都不带咽的,吃了一会儿大家都劝他走吧,不要吓着孩子们,他就不愿意走,然后大家就吓唬他说要用针扎,他就特别害怕,眼神飞窜,然后说把门打开,太姥姥就突然身体软了摊在那儿,脸色蜡黄,缓了好长时间跟她讲,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睡了一觉。我妈当时亲眼看到,她说从那以后,她就相信世界上有鬼了。不光这一次,我太姥姥还被北京一个孤魂野鬼上过身,她就是一个农村妇女,那些年又没有电视,但是有一次就各种飙普通话,老标准了,嘟噜嘟噜说一堆,特别好玩。⑨黄鼠狼(网友故事)
爷爷讲过的一件事,记忆尤深。
“我五岁那年发生的那件事,这事可真能记在我脑子里一辈子。那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们那村子不过三百多口人,当时小鬼子侵略咱们中国,家家挨家挨户担惊受怕,青壮年不是被抓走当劳力了,就是被小鬼子打死了。端得没有人性。我爹啊死得早,娘一个人拉扯我长大。我家旁边那户人家比我家还惨,那家原本一家五口。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和刚结婚一年多的小两口都被小日本用刺刀挑死了苗元一。就剩下个老婆子养留下的那个小孙子,那孩子比我还小两岁,不过三岁的年纪,成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叫哥哥,长得也虎头虎脑的。”
“一个老太太拉扯着小孙子多不容易啊,我家过得也惨,两家人来往的就很近了。有什么吃的喝的,经常想着对方。那会穷啊,没办法,每天起个大早,我娘和那老太太就出村子去砍柴去镇上卖点钱留做一家子吃穿用度。冬天时候,无论多冷,我娘大早上顶着风就出去了,穿着厚厚的袄,根本不管用。那风跟钢针似得穿透棉袄往骨子里扎。双手上,耳朵上都是冻疮,天天结疮流脓。”
“那老太太我管叫大奶奶,她和我娘天天早上去山里劈柴,下午才回来。迎着满山的风雪。我和那三岁的小孩子,都留在家里,等着家里回来弄饭吃。我小时候,可没少挨饿。”
“开始的时候,我俩放在一个屋子里等着家人回来做饭。我小时候淘气,看他比我小,经常欺负他,把他脸上抓了不少的血道子。他奶奶碍于面子不好说我什么,又心疼孙子。就让我俩各自在自己家里等着家人的归来。那天早上正是寒冬腊月三九天,风刮进心里一般,冷透人心。我娘和大奶奶也发憷那种天气出去砍柴火,但是没有办法,还是穿着厚衣服一早就出去了。”
“俩人相约早点归来,我早上还在被窝睡着觉也懒得起来。倒是大奶奶临走之时,跟他小孙子说,让他乖乖的等奶奶回来。到时候带给你糯米条吃。那时候糯米条都得再镇子上面,价格还不便宜呢。轻易的吃不上那东西,所以那小子就眼巴巴的盼望着他奶奶回来。不哭也不闹。穿好衣服坐在炕上等着。”
“等到中午时候,我娘回来之后,进屋子正给我做饭林润娥。就听到邻家传来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听着像那老太太的。赶忙带着我往她家跑。一进去屋门,我当即被吓的呆傻住了。看着眼前的一幕放声大哭。
“那三岁的小子,抱着自己的手指啃的正香,血淋淋的滴答一炕。右手已经有三根手指都不见了踪影!
“当时那鲜血已经流了一炕,艳红艳红的。三岁的小孩子右手放在嘴里,狠命的咬着手指头。食指、中指、无名指的已经不见了,只有鲜血从断茬里冒了出来。而大拇指还在他嘴里咬着,指甲那部分已经不见了。
三岁的孩子牙能有多硬?却从他口中传出啃咬骨头的咯吱咯吱声,最令人害怕恐惧的是他的表情。稚嫩的小脸蛋上不见一丝痛苦之色,似乎在嚼着糯米条一般,挂满了笑。
我当时才不过五岁,看到这可怕的一幕被吓得大声哭泣着。根本止不住眼泪。大奶奶已经被吓得呆住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啃食着手指,高声嘶喊着。母亲到底是年轻,心神比较沉稳。当即喊了一声:“快把他按住,再吃下去,拇指也没了!
犹如一声重锤砸在心间,大奶奶止住了哭声,一把扑了过去。把小孙子死死的按在了炕上。
“奶奶,我还要吃糯米条,你快给我。”被按住了身子的小孙子放声大叫大嚷着。听在我们耳中却是那般的瘆人,只感觉尾巴骨往上冒着股凉气直通上了脑瓜皮,汗毛乍立起来。这孩子竟然拿手指头当糯米条啃着吃?疑问重重的塞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沉甸甸的的。
母亲给了我两巴掌,让我别哭泣添乱。我当时整个人被吓傻了一般,暗自抽泣着。
她打开屋子门直接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工夫,呼啦啦带来一大帮的男女老少。村子大部分的人都被母亲叫了过来,这些人一进屋子,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愣住了。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甚至偷偷的擦拭起眼角。”
人群中走出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穿着一身黑袍子,头戴瓜皮小帽。走到近前,道:“现在先给这孩子的手给包扎起来吧,这么小的孩子,身子弱,别失血过多。二子,二子,快出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应声而出,个头不高,却透着股精神劲,张口道:“张五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不是在镇子里的药铺干过些日子学徒吗?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给这小子包扎上药啊,非得眼看着这孩子活活失血而死吗?”被唤作张五爷的老头脸色一沉,道。
“我也是被吓住了,一时忘了。我刚忙回家去取些药材过来。”说完一溜风似得跑出了院子。
村里人男男女女来了二十几口子人,都站在屋子外头往里面望着。张五爷看了这些人一眼道:“都别看了,妇女和身子弱些的老人该回去回去吧,留几个小伙子在这里就行了。”说完看了眼正在大声哭着的大奶奶劝解道:“。老嫂子您也别着急,一会二子回来包扎一番,这孩子就没什么事情了。”
话音刚落,那叫二子的小伙子腾腾腾的跑进了屋子,手里拿着干药草和白布。走上前来,把药材含到嘴里,大口咀嚼着。过一会吐出来成糊状的药材,敷在了小孙子的几根断指上,用白棉布给包扎上了。这时候那小孙子还高声喊着闹着要吃糯米条呢,包扎之时一点的疼痛之色都没有。透着股异乎寻常的诡异劲头。
十指连心,断指之痛连成年人都受不了,这不过三岁的小孩子却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看着他衣服上和嘴角都是鲜血的哭闹要吃糯米条,在场的人都感到脊背发冷。
“看样子是中邪了。不知惹上什么东西了啊。现在这孩子还是中邪的状态,先给他弄昏过去吧。这样哭闹也不是办法。”张五爷道。
二子在小孩子的脖子后边敲了几下,小孩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大奶奶抱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留着,嘴里喃喃的重复着:“我早回来会就好了,我早回来会就好了。”声音带着绝望和自责,恨不得闻者落泪。
“老嫂子,别哭了烟娇百媚!”张五爷厉声喊了一句,才把在呓语状态的大奶奶喊了过来,看着老太太满脸泪水,当即道:“老嫂子,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你上午干嘛去了?怎么这孩子这个情况啊。”
大奶奶一边哭一脸回忆道:“一大早上我就和林子他娘去附近山上砍柴火卖去了,临走时候,这孩子醒了。我告诉他说等我回来给他买糯米条吃。今天确实冷的厉害,我跟林子他娘砍了些许柴去镇上换完钱就赶忙回来了。不曾想确实这般状况!这下我怎么和死去的老头子和他父母交代啊!”
我下意识的往地上扫了一眼,果然有个小纸袋里装着十几糯米条,散在了地上。平日了我最喜欢这些吃食,现在看到却有股恶心反胃的感觉。
张五爷在屋子里走了几圈,道:“这孩子最近可曾冲撞过什么?”
“他才三岁,天天在炕上呆着,去哪去冲撞什么啊。贼老天,你对我们一家真不公平啊。我家老头和儿子儿媳被日本鬼子杀害,就留下这一个独苗,还成了这个样子,他才三岁啊!”大奶奶凄厉道。
“哎,二子你带俩小伙子赶忙去镇上,找个神汉神婆的过来看看吧。先把这孩子用布绑上,别等他一醒了又啃别的手指头。”张五爷长叹一声后,沉稳的下起了命令。
二子应了一声后,带着俩小伙子往镇上赶去。
大奶奶跪倒地上,冲着大伙磕头道:“可谢谢你们,谢谢您们帮我这个糟老婆子啊!”
“老嫂子,别这么说,都是一村子里住着的,谁有个忙不得帮一下呢。再说大哥在世的时候,在村里的口碑也在那里摆着呢。”张五爷赶忙扶起来大奶奶说道。
屋子里就剩下了几个人,看着昏睡过去的小孩子一阵的叹气,这么小的年纪就是失去了几根手指头,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众人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等着二子请回来的神婆神汉帮忙解决邪事了。
过了莫约有一炷香的时候,大伙在院子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煎熬不已,不知还有多久二子他们才会回来,又是否能带回来法术高点的神汉或者神婆。
半个时辰后,院子里传来一声“阿弥陀佛,贫僧化点斋饭可好。”话音刚落,一个胖和尚就走进了屋子里。那和尚看上去得有三十多岁,皮肤白皙,一米八左右的个头,肥头大耳的,让人看他一眼就想起了“酒肉和尚”这个词,不然成日吃素的和尚,怎么会出来这种体型呢。
他穿着一身灰不拉几的僧服,紧紧的绷在了身上,头上已经长出一层短短的发茬,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他头上的九点戒疤。说起话来嗓门大,有些瓮声瓮气的,最关键的是他的眉毛,异于常人的的粗,怕是有拇指那般粗,而且是白色的,叫人不敢小觑。古人云,异相者多能异士。当时战乱连天,小日本为所欲为。佛门清净之地的寺庙也被占领了不少,那些大寺大庙的金身塑像,上面涂得那层金漆,都被小日本刮去金粉。僧人大量的出逃躲祸,所以当时在经常能看到一些穿着邋遢的和尚。
若要平日里,看到这样个和尚来化斋饭,就算自己吃的也不算饱,多少也会给他一些。但此时屋内的众人心系小孩子,焦急灼虑都化为了火气。看他直接进了屋子,张五爷眉毛一竖,厉声道:“你这大和尚,好生没个礼数。没有主人允许,怎么私自闯进了屋内。”
大奶奶也低声道:“今日什么饭食也没有,您还是去别处问问吧。”
那和尚被众人一番数落,倒也不恼,只是咧着嘴道:“贫僧不求别的,只想吃顿饱饭。我看你们一个个面色阴沉,怕是心有忧愁。这屋内全是血腥气,不知发生了何事。不妨说出来,我给化解一番可好?”
“你这大和尚好生烦恼,快点给我出去!”张五爷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娘给打断了。我娘当时看那和尚生有异象,并且话语不俗,灵机一动,道:“大师您是想吃顿饱饭。但我们实在是没有心思给您做饭,床上这孩子是我侄儿,不知冲撞到什么,中了邪。您要有法子帮个忙,做点功德事吧。”说完一脸期待的望着那个大和尚。
那和尚笑道:“贫僧正有此意。实不相瞒,我途径此地,感到有妖物之气弥漫在村子之内,就赶到此地看看有何事发生。而且我生来食量奇大,的确有化缘的意思,不知施主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孩子。”
一听这话,众人都愣住了。大奶奶当即跪了下去,给这大和尚磕起了头来。张五爷一脸羞愧之色,连道不是。
 我娘最是干脆,往自家走去,边走边道:“大师这事就麻烦您了,我回家给您做斋饭去。”
我娘一时着急回家的时候也没顾得上我,我就在屋内角落静静的站着。
那大和尚笑呵呵扶起了大奶奶,对张五爷咧了咧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然后走到小孩子前面,掐住他人中。
孩子吃力的睁开了眼皮,悠悠转醒,立即呼喊着想吃糯米条。却因为身子被布条绑着,不能动弹。大和尚两指捏住了布条,手往开一扬,没看出怎么用力。布条就断成两截,看得众人吃惊不已。暗想这和尚看来是有真本事啊。
布条一松开,小孩子低下头就要啃向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手,被大和尚拉住了脑袋。用手抬起孩子的眼皮,使劲盯了盯眼珠子后,道:“这孩子不是中邪,而是被什么东西迷住了魂。快去找点艾草叶和干牛粪过来。”
张五爷一个颜色,屋内一个小伙子就跑出去找这些东西去了。
过来一会的工夫,那小伙子就拿着东西回来了。那会艾草叶和药材差不多,如果胃寒经常腹泻,就会用艾草叶点着了熏着在肚子上,对腹泻特别管用,家家户户都会备着一点。而干牛粪又是很好的引柴,点火的时候都会用上一点,所以在村子里找这些东西特别的容易。
大和尚结果两样东西,跟大奶奶要过来一个小碗,然后把干牛粪砸碎,混着艾草叶放在了碗里。掏出火折子点着,置于小孩子鼻子下面。丝丝烟气全进了他鼻子里,直接他鼻头抽动着,打了个打喷嚏。然后整个身子就僵住了,过了片刻握着手指头大声哭了起来,声音嘶声裂肺一般。
“好了,这迷魂之术已经破去了。现在这孩子开始感觉断指之痛了。拿根小木棍过来,咬到他嘴里,防止疼的厉害咬断了舌头。”大和尚说道。
 看着不到三岁的小孩子在炕上打着滚嘶哑的哭着,每个人都不忍看过去。大奶奶抱着孩子哭着道:“大师您可一定得帮帮我们啊,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狠心,把三岁的孩儿害成这般模样。”
“这事啊,不是人为的。离村子大老远就能看到那股妖气,只是不知是何妖物害人。道行还不浅呢。”大和尚说道。
院子里突然想起了脚步声,二子和那两名小伙子裹着一身寒风走进了屋子,身后并没有旁人跟来,一进门他就恨声道:“这些没胆子的神汉,平日里吹嘘的厉害,关键时刻竟然一个也不敢来。”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神汉神婆跟你们回来?”张五爷问道。
“五爷,我们几个把嘴皮子磨破了,镇上那些平日里吹嘘的厉害的神汉神婆,一听咱们这儿的情况,竟然没有一个赶过来。都说害人的妖物道行高得吓人!实在是气人!没办法,我们就先回来了。”二子辩解着。
大和尚笑了两声,道:“那妖物的确有些道行,乡村神汉的能耐,的确不敢随便过来。不过那妖物竟然出来害人,我就不能容他逍遥下去。你们家可惹过什么东西吗?”
“我这老婆子这么大的岁数,也没遇到过什么邪事。而我家老头活着时候老实本分,更不可能与妖物有过节啊。”大奶奶说道。
“算了,等着孩子安静下来一些,我再细问问吧。”大和尚叹道。
小孩子疼痛难忍昏了过去。过了会,母亲端着一大盆馒头走了进来,又端上来一盆炖白菜,放到了桌子上,和声道:“大师,您先用斋饭吧。”
那大和尚倒也没推辞,做到饭桌前,抓起馒头几口就吞下去了一个,吃得狼吞虎咽,似乎闻不到屋子内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看不到满炕的鲜血一般。这大和尚生得肥肉大耳,高高壮壮。吃东西也不善,一小会工夫,十个馒头就进了肚子,大锅熬白菜喝的干干净净。吃饱喝足后一抹嘴,站起了身子道:“终于吃了顿饱饭啊。我这人生来食量大,顶常人三四个,在外面化缘,很少有吃饱的时候。贫僧谢谢施主了,说完冲我们鞠了一躬。”
母亲赶忙还礼,道:“大师说笑了,寻常山野菜肴将就一下罢了。如果不饱的话,我再去做。我侄儿这事,您可一定要管啊!”
大和尚站着双手合十,念了个“阿弥陀佛”,道:“我们修炼之人,降妖除魔为己任。何况佛家修得就是功德,这附近有妖邪害人,就算没有这顿饭也不可坐视不理的。”
等了一下午,小孩子才醒了过来。疼痛渐渐不那么剧烈后,大奶奶赶忙问他今天到底发生了何事,断断续续的回答总结在一起,我们终于知道发生了何事。
原来一大早上,大奶奶嘱咐他在炕上好生呆着,等着回来给他糯米条吃。他在在炕上静静的躺着,盼着大奶奶带着好吃的回来。大奶奶关上屋子门才走了十几分钟,门又被推开。
只见大奶奶又返了回来,小孩子一看奶奶回来了。翻身蹦了起来,吵着要吃糯米条。大奶奶看上去与平常有些不同,感觉阴森森的,也没说话。只是把糯米条塞到了他手里,然后又走了出去。
他这一上午就在啃着自己手中的“糯米条”,还感觉这次的特别的香脆,直到大奶奶回来才不让他继续啃下去。
听着他那童言无忌,那些大人一脸惊异的往大奶奶看去,有得还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我当时年纪小,也听不太懂什么意思。一个人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众人感觉心里毛毛的,悸动的不行。小孩子啃的哪里是什么香脆可口的糯米条,分明是血淋淋的手指头啊,脑海里想着那一幕,实在可怕。
“我什么时候回来了?又何事给你糯米条吃了?”大奶奶赶忙问道。那小孙子却一口咬定她回来给过他糯米条吃。大伙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我娘看大伙疑惑的眼神,赶忙帮忙解释道:“我跟老太太大早上就起来去砍柴,片刻都没分开,怎么可能回来给小孩糯米条吃,何况怎么可能害他的亲孙子呢。!”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到底是何人装作大奶奶回到屋子里,迷惑了小孩子呢?不得而知。
大和尚看我们这些人百思不得其解,低声道:“我都说了此次事情是得了道行的妖物所为,不是人做的。你们就不要乱猜了。”
“大师,那是什么妖物这般残忍呢?还望您能雷霆出手降服。以防它继续祸害更多无辜之人啊!”张五爷恨声道。
大和尚在屋子里快速的走着,不时蹲下身子查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般,我们这些人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生怕打扰到他。松峰莉璃一直从屋子走到了门口,他又蹲下身子查看着,这次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般,脸上荡出了笑意。手指头捏着什么东西一般站了起来。
走到桌子旁把手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众人凑过身子望着。三根尾指长的白色毛发赫然摆在桌子上,从头到尾的纯白,不带有一丝的杂色。
“这是什么东西的毛发一品村姑?害人的就是它不成?”二子好奇的问道。
大和尚摇了摇头,道:“这动物在山内长年累月也能修炼,有些年头道行的怪物皮毛就会往白色蜕变,如果到了极点全身皮毛都会变成白色。端得是道行高深,不好对付。现在看到的三根皮毛都是白色的,只怕对方道行很高啊。至于这皮毛是什么动物的,大伙凑近闻一闻便知道了。”
二子当即俯下身子深吸了一口气,蹭得一下跳了起来,道:“怎么这么骚臭不堪,带着股腥气!”
“皮毛都这般骚臭的话,不是黄鼠狼就是野狐狸一类的动物了。”张五爷道。
大和尚点了点头,道:“现在天色尚早。只怕入夜之后,这怪物还会摸进来查看自己迷魂术的效果。到时候我们在设计谋来捉它!你们先回家吃些东西,等傍晚时分在过来吧,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也没用。”
大伙点了点头,起身安慰了大奶奶一番,往院子外面走出。只有张五爷、我娘和二子留了下来。我也被村里一年青人带到自家吃饭去了。所以后来他们所商议之事。我是一点都不清楚。莫约晚上五点钟,天一擦黑,大伙就又全都到了大奶奶家中。
“这里一会留下三四个小伙子就行了。剩下的人都先回去,以免打草惊蛇。至于留下谁,就由张五爷觉定吧。”大和尚朗声说道。
张五爷念了几个名字后,道:“没点到名字的就先回去吧,人多的话,难免那妖物过来时候有所察觉。大伙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大伙四散回到了家里,我赶忙拽着娘的衣角,不肯离去。心中暗自企盼能看到非同寻常的一幕。
被留下的三名年轻人和二子都被发了一根手腕般粗细的木棍,大和尚嘱咐他们道:“一会两人埋伏在院子里,俩人藏在屋内的角落。桌子上放一盘子烧鸡和美酒,剩下老太太搂着孩子如同平日一般沉沉睡去偏可。那小林子他娘,你也搂着你家孩子贴在边上睡吧。
 听从大和尚的安排,我们这些人该藏得藏起来,该躺床上睡觉的睡觉。桌子上面摆着的那盘烧鸡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一小壶酒被摆在了旁边。染血的被褥床单已经被扔到了院子里,全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褥子。大奶奶哄着小孙子入睡,或许是一下午疼痛折腾没了气力,不一会工夫那小子就睡了过去。母亲搂着我躺在炕外边,一下下的拍着我的后背,想让我睡着。
我当时一天看到那么多吓人的事情,根本没有丝毫困意,心里总感觉将要发生点什么大事一般。母亲和衣盖着被子一下下拍着我,我则闭上眼睛假寐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色已经黑了下去,莫约得有九点多钟了。平日村子这个店,大伙忙了一天的农活,早已沉沉的睡着了。“吱呀”一声响声从门口传来,似乎有谁开门进了屋子一般。按说留下的几个人都被大和尚安排妥当,不会轻易的挪动地方。那此刻开门的又会是谁呢?
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害人妖物不成?我暗自想着,身后搂着我的母亲双臂抱着我紧了一些,似乎她也听到了动静,从而有些内心紧张。屋子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我睁大双眼盯着天花板,双耳竖起,紧张的听着屋内的动静。
使劲听了半天,却只听到了炕上躺着我们几人的呼吸声,屋内简直落针可闻。过了一会的工夫,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有人在屋子里蹑手蹑脚的走着,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那小心脏蹦蹦直跳,犹如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身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脚步慢慢近了,黑暗中我的呼吸声明显的粗重了起来。
四周的一切却有突然静了下来,然后传来椅子被挪动的声音,有人坐了下来一般。随后嚼东西的声音就响起,如同啃骨头一般。看来烧鸡被动了,母亲抱着我的双臂隐隐有些发抖着。
我们几人在炕上躺着,受伤的三岁小村子在最里面,大奶奶搂着他。我紧贴着大奶奶的后背,母亲在最外面搂着我。大奶奶睡得很死,似乎没听见屋子里一点声音一般。
我侧耳听了半响却没听到鸡骨头落在桌子上的声音,难道进来的人竟然把鸡骨头都吃了个干净不成?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感觉有人一步步的往炕边走来,并且围着我们转了圈子。“咯咯咯”一阵冷笑从那人口中传出,声音尖锐刺耳,犹如夜莺啼哭般瘆人。那人又慢慢往桌子旁走去,能听到桌子被碰到时发出的声响。
响动声渐大,似乎进来那人有些妄所欲为。甚至传出些大人喝酒时候砸吗着嘴的声音。这大和尚怎么还不出来,我暗自想到。
“妖孽!害人后还敢过来,伏诛吧!”一声厉喝从门口传来,犹如霹雳惊雷一般,震人心神。“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屋内的油灯被点着了。我们在床上躺着赶忙翻身坐起,紧张的往屋子看去,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令我今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一只一米左右高的动物蹲在椅子上,一只爪子拿着鸡头往嘴里啃,另一爪子牢牢的抓着酒壶。这东西两眼在灯光中闪烁着莹莹绿光,脑袋似狗非狗,又和老鼠有些相像。从尾巴开始到脖子以下的皮毛都变成了白色,脑袋部位却是黄色的,看上去诡异非常。
绿色的小眼珠子里透着残忍狡诈的意味,看到灯光突然亮起,并且冲进来个高大和尚,这东西身子往后一缩,发出声尖叫。
母亲抱着我,大奶奶抱着小孙子赶忙躲到了大和尚身后。二子和其他三位藏在院子里和屋子中的青年,手里握着粗木棒,把屋子的入口和窗子部位牢牢的把住了。没给这妖物留下一丝能逃走的可能性。我当时年纪小,躲在母亲身后,眼珠子紧盯着那妖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原来是只黄鼠狼!竟然生成这么大的个头,真是成了精了。”张五爷进了屋子说道。
黄鼠狼?原来这看上去残忍狡诈,目露凶光的动物就是黄鼠狼?我暗自想着。
“万物有灵,修行不易。没想到你这畜生,都修出了大半身的白毛,竟然用迷魂之术害一个孩子。今天留你不得,二子你们乱棍打死它!”大和尚高声道。话语刚落,手持木棒的几人就冲了上去,棍子劈头盖脸的冲它打了下去。这几人年轻人正是我们村子的后生,眼看这一个畜生把村里的小孩祸害成如此样子,心中暗恨,一个个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木棍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眼看这畜生就要命丧棒下,脑浆迸裂。这黄鼠狼吓得爪子一松,美酒和烧鸡掉到了地上。两只前爪抬在空中画起了圆圈。说来奇怪,本来几人棍子都打了下去,中途又往对方身上招呼了过去,四个人绕着圆圈噼里啪啦的打个没完。
“你们几个混小子眼瞎了不成?不打那个白毛妖物,怎么自己人打了起来。”眼看如此情况,张五爷大喊了一句。
我们其余的几人也被这几人搞得摸不到头脑,明明妖物就在眼前,却视而不见,对同伴大打出手。
听到张五爷的喊声几个年轻人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打得乒乒乓乓的。倒是那黄鼠狼脸上如人般嘴角上挑,低声嗤嗤的笑着,情景诡异。
“别喊了,这几个年轻人中了这黄鼠狼的迷魂邪术了,光凭喊的叫不醒他们的。”大和尚低声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啊。”大奶奶哭喊着,我们几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用什么办法。
大和尚壮硕结实的身子往前站了一大步,直盯着黄鼠狼,一双白色的眉毛树了起来,肥头大脸却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如同佛家里的怒目金刚一般,张口大喊道:“你这妖物,还不知悔改,又用迷魂之术害人,今日饶你不得!”说完,从后腰掏出一个铁棍一样的东西,莫约两指粗细,顶端上有个圆润的铁球,上面画着些鬼画符般的梵文咒语。掏出这东西直接往黄鼠狼头上打去。
那黄鼠狼也下了一跳,脖子一缩。双手画着圆圈更快了,口中甚至嘶吼了几声。本来互相打作一团的几个年轻人,掉转过身子,手里拿着木棒劈头盖脸的打向了大和尚。似乎被迷魂之术控制住了。
我们几人惊呼出声,本来对付妖物的帮手竟然变成了打手。俗语说双拳难得四手,何况大和尚对付的是四个正当年的小伙子,情况不容乐观。我们正在悲观着呢,几个人迅速的交上了手。只见那大和尚看上去一身的肉,身材高大,身手却俊朗的不行。
面对迎面而来的四根木棍,腰部一拧,身子腾空而起,竟从四个人头上翻了过去。回身连续四记手刀砍在了几人后脖子上,几人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那黄鼠狼看势头不对,借着大和尚对付几人的工夫,纵身一跃从窗户飞了出去,逃在茫茫夜色之中。
大和尚紧跟着追了出去,我们几人在屋里只能静静的等候,企盼着好消息的到来。如果这次大和尚没抓住那妖物, 等它逃掉,以后指不定怎么报复在场的几人。所以不管是张五爷、我娘和大奶奶心情都很不好。我们几人都没干叫醒被打晕的四个年轻人,毕竟不知迷魂之法效力维持多久,如果醒过来冲我们几个老幼弱打来,我们可没法招架。
我年纪很小,并不懂这一切,只是觉得今天看到的一切血腥恐怖,又紧张刺激。也对黄鼠狼好奇不已,不免抬头问道:“娘,那黄鼠狼为什么要害弟弟啊?”
童言无忌,一句不经意的话语,却让大伙思考不已。的确,如果没有原因,这黄鼠狼不在林子里修炼自己的,干嘛来村子里害人。毕竟害人越多,自身业障也越多,甚至会招致天降雷劫来劈。所以除了些实在凶恶的,一般的妖物鬼魅并不会主动害人。难道这次遇到的就是凶恶的那种?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大和尚拎着那只黄鼠狼走了进来,身上被抓伤了几处,留些些血道子。那黄鼠狼雪白的皮毛上不少焦黑的地方吗,似乎被火烧过一般。有些蔫头耷脑,受伤颇重。他一进屋子,我们几人就笑了起来,这妖物终于被抓住了,也没法子报复我们了。
大和尚把黄鼠狼仍在了地上,随后做到了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那黄鼠狼这次被打的够呛,身子趴在地上四条腿儿不停地蹬着,却站不起身子,只是徒劳而已。大奶奶拿起根木棍走到黄鼠狼身前,高举而起眼看就要往它脑袋上砸去,以泄心中之愤!
“慢着!”大和尚给说了一声。
大奶奶高举木棍的手放了下去,转头看向大和尚,哭泣道:“大师还有什么吩咐?这畜生害人不浅,为何不让我杀了它?”
“非也,非也。这妖物害人不浅,连三岁小儿都不放过。自然不能饶他性命。我只是想问问它为何会如此做,毕竟修炼多年它智慧已与常人无二了。”大和尚解释道。
我盯着地上不停挣扎的黄鼠狼好奇不已,张口问道:“娘,为什么它皮毛白色多,黄色少却叫黄鼠狼?”
大和尚哈哈一笑,道:“这寻常动物修炼年头儿多了就会长出白毛,而且是从尾巴尖开始长起,一直到全身。这家伙除了头全身都被白毛覆盖,只怕有个上百年道行了。”
当时我年纪小听不懂大和尚说的什么意思,但还是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
张五爷往前走了几步,一指地上昏着的几名年轻人,道:“大师,您看村里这几个后生现在能弄醒他们吗?这夜晚地凉,长时间躺在地上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别给一下子摇醒,这几个小伙子中了迷魂之术,醒来之后免不得又被那畜生控制。上午给那小孩用剩下的艾草和干牛粪不是还有一些吗肖琇丹?按照我上午教给的方法混在一起点燃,熏在这几个年轻人鼻子之下便可。”
我娘和张五爷赶忙按照大和尚吩咐去弄醒几人。那大和尚往前走了几步,蹲在黄鼠狼身前,道:“修炼百余年,你道行不浅,怎么轻易干着害人之事?速速招来!”
话音刚落,苍老的一道声音就传入我脑子里,我赶忙四下张望。大奶奶、我娘和张五爷的神情也是一变,看来大伙都听到那声苍老的声音了。只听那声音犹如六七十岁老人一般,还咳嗽两声,随后话语中透着惊恐,道:“大师,大师。您就饶了我这次吧,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下次再也不敢作恶了。只是因为十几年前这户人家的那老头字还活着之时,与我有过些许过节。当初我路过这家院子,看院子内晒着烟叶子,那老头拿着一个常常的铜棍子吞云吐雾。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东西是烟袋锅。一时好奇g163,待他离去后,我也拿起那东西吞吐起来。”
“后来那老头回来,一看我大模大样的坐在院子中央拿着他的烟袋吸着,对我破口大骂。说我贼畜生一类的话语。我也不甘示弱鸦天狗卡布都,反骂了回去,最后惹怒了那老头。手里的柴刀飞向了我,看在我头上,当即劈了个头破血流。幸好我脑袋硬,不然就身死那里了。我连滚带爬的跑了。休养好了之后一心想报仇,却又没有合适的机会,十几年过去了,报仇的心思也就渐渐淡忘了。昨日不知怎么的又想起这件事情,越想越气愤,就办了这等错事。现在我是悔恨不已,大师您念在我修炼不已,就放了我吧!”不过这黄鼠狼倒也奇怪,说话之时嘴唇都没动换,真不知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不知为何这苍老声音在脑海之时,我心里竟生出一丝不舍的感觉,似乎认为这黄鼠狼放了也未尝不可似得。
“大师,这黄鼠狼也算是经历坎坷,不如就放了它吧。”我娘说道。
“对啊,大师,它修炼不易,回去后定不会再作恶的。”张五爷随声附和着。谁也没看到,那黄鼠狼眼睛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你们俩疯了?”大奶奶一脸奇怪的看着张五爷和我娘,随后恨声道:“这畜生害了我孙子,我让她偿命不可。”说完手里的棍子抡了下来,这次大和尚却没有阻挡,任由木棍给黄鼠狼打了个头破血流。
我们几人看着一幕都有些不忍,张五爷甚至往前走了几步,牢牢抱住了大奶奶,不让她继续打。场面诡异无比。
“孽畜!事到如今还用迷魂之术蛊惑众人,实在当诛!”大和尚一声历喝。
暮然一下子,我们几人脑海里好像有什么束缚消失了一般。张五爷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赶忙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道:“老嫂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拦住你了?”
“不怪你们。这孽畜刚刚说话之时,又用上了迷魂之术,你们是被迷住了。”大和尚道。一番话说得我们心惊胆战,这黄鼠狼被在地上都没力气爬起来,竟然还能用迷魂之术,实在可怕。
“大师,这畜生的迷魂之术到底是什么?怎么无声无息的大伙就中招了,这可如何对付?”张五爷问道。
“其实这黄鼠狼、狐狸一类的动物,修炼年头多了以后,都会施展迷魂。你们细细问一下,屋子里是不是隐隐有点臭气?它们迷魂之术就是用自己分泌出的臭气,加上声音还迷惑大家。普通人基本上没有对策,除非遇到心智特别坚定之人。”大和尚解释道。
他这样一解释,众人也就明白了七八分。这迷魂之术还得用到气味,怪不得无声无息大伙就中了招。
地上躺着的几个小伙子被艾草混着牛粪熏完之后,也幽幽转醒,看着我们几人,一脸诧异,道:“怎么了?怎么了?我们怎么躺在地上?”
“这事以后再解释吧,先把这害人不浅的妖邪诛杀掉。大师,这畜生可不能姑息啊!”我娘急忙道。
“对,大师,把这害我孙子的畜生快点杀掉吧,我那孙子才三岁啊!”
众人高声附和着,都决定处死地上那只黄鼠狼。
大和尚从怀里掏出张经书,紧紧的缠在黄鼠狼身上,没有理会它的挣扎。弄好之后一只手拎起这黄鼠狼走到了院子里,念了一段咒语后,一下子把黄鼠狼扔到院子里,回身对众人道:“咱们先去屋子里躲躲,这畜生该被天谴了。”走进屋子后,大伙疑惑的看着他。
二子耐不住性子,问道:“大师,您把这黄鼠狼扔到这院子里,还指望他自己死去不成?别看不住再让它跑了。”
大和尚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手往天上一指,道:“嘘,捂紧耳朵,等着听声吧。”话音刚落,天空就传来轰隆隆的雷声,刚才出去时看了眼天色,夜空中挂着星星。老话讲,夜空有星,这夜里就掉不下雨点。现在外面却打起了雷,实在令人惊奇。
“轰隆隆”连着三声雷响,院子就突然亮了起来,犹如掉下来个星星一般,随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屋子都晃了起来一般,犹如霹雳巨雷在耳边炸响。众人不顾耳朵里嗡嗡作响,跑到院子里一看。只见那只黄鼠狼,在院子里浑身焦黑,身上冒着黑烟。它身下的地面犹如被重物击到一般,呈现放射性裂痕。这一幕给在场的众人吓傻了。联想起刚才大和尚手指天说等着听声的一幕,大伙心神皆骇,难不成这巨雷是大和尚引下来的不成?
看我们一个个眼神惊恐的望着他,大和尚老脸一红,解释道:“别这么看我啊,我又不是神仙下凡尘,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刚才我包在黄鼠狼身上的经书以及咒语,正是能引下动物业障的法门。它行恶自会遭天谴,所以有雷霆劈他。我只不过是把这一切提前了罢了。
一切事了之后,那个身材巨硕,白眉的胖和尚就告辞了,大奶奶再三挽留也没有用。反正从那之后,再没见过那胖和尚。